提瓦特的符道和林烬知道的符箓有着不小的区别——不像符箓，反倒更像符文。阵法倒是和印象中的阵法相差不大，而两者在将混沌魔力转化为具体属性的元素力的这一步，有着惊人的相似性。
都无法随心转化，而是根据施法者的属性，固定转化成与之相同的属性。
不知提瓦特人如何看待，但林烬总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对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，或许是一种禁制限制，强行消去“自主选择属性”这一步，将混沌魔力向元素力转化这一过程变成不可控的黑盒，只能得到固定结果。
而最可疑的，便是魔神战争时期才出现的七元素神之眼体系。
太多的信息都指向它，让人想不怀疑都难。
那么神之眼体系的目的又是什么？天理打造出这一体系，显然不是觉得提瓦特原来的力量体系太混乱，所以来统一度量衡的。
倒是更像某种筛选机制，将有天赋的、特殊的人类或非人生物筛选出来，再结合神之眼拥有者的【神选者】的身份……
林烬眯起眼睛，抬头看了眼天空。
那些死去的神之眼拥有者真的彻底消失了吗？
还是说，在他们死后，会在神之眼的接引下，灵魂登上了天空岛？
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数千年的积累下，如今的天空岛上，会有着多少神之眼拥有者？有多少五阶乃至超越五阶的存在？
这样的筛选，最终是要达成什么目的？
创造新世界，让神选者取缔旧人类？
林烬忽然想起在原世界看过的一段游戏剧情，想起五百年前被天理与七神围剿毁灭的无神国度——坎瑞亚。
想起那个坎瑞亚遗民，背负不死诅咒，被称为“末光之剑”的坎瑞亚末代宫廷卫队队长，戴因斯雷布。
【人类不是滤清神选者后剩余的残渣】
好像戴因斯雷布说过这样的话。
林烬有些不确定，暂时将这些念头压下，现在考虑这些，对他来说实在太远了些。
“阵法和符道有相通的地方？”
理水叠山真君皱着眉，沉思良久，摇摇头：“我对符道了解不多，符道这种太过自由、太过唯心的仙术，和我相性极差，我学不来。”
“削月筑阳那家伙，也学不来阵法这种需要严苛计算，一板一眼的仙术，所以他应该也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相通的地方。”
他想了想，道：“如果你想找人探讨这方面的事情，可能全提瓦特只有一人知道。”
林烬问道：“是谁？”
“岩王帝君。”
理水叠山回答道：“帝君涉猎极广，仙人掌握的仙术他都会，且掌握程度比仙人还深。倘若阵法与符道间真的有什么相通之处，也一定瞒不过帝君的眼睛。”
“……我还是先自己琢磨琢磨吧。”
林烬嘴角扯了扯，“让帝君亲自来答疑解惑，我还没这么大的面子。”
那可不一定，帝君可是很看重你的……理水叠山真君在心中嘀咕着，没有直接告诉林烬。
如今仙人们也不清楚帝君的打算，不敢擅动，怕影响到帝君的谋划。
所以一个个仙人，都遵循着“多做多错，少做少错，不做不错”的原则，只听从着帝君的安排，完成他的嘱咐，多余的事和多余的话一件也不会做，不会说。
夜晚，
四位仙人再次聚在一起。
萍姥姥看着理水叠山和削月筑阳，看着他们一起长吁短叹，表情模样像极了双胞胎兄弟——这两位化形出的人类面容相似度极高。
只是在头发和衣服颜色上做了区分，也不知是谁抄了谁的创意。
多半是削月筑阳，符修总是这样自由散漫，鬼点子极多，能做出许多让人大开眼界或者大吃一惊的事情。
“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？”
留云借风真君皱着眉，“早上还好好的，怎么到了晚上就发病了似的？还有，不是说要去劝林烬不要太贪心，同一时间少修几门仙术吗？你们劝了没有？”
“唉……”
削月筑阳叹了口气，和理水叠山对视一眼，又一同叹了口气：“唉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理水叠山拿起茶杯灌了口茶，表情苦涩：“我们不知道怎么劝，林烬他……唉……”
“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劝？”留云借风真君眉毛竖起：“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劳心费神，却事倍功半？”
“不，留云你误会了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摇摇头，道：“理水的意思是，林烬在符道和阵法上的天赋太好，又不想……”
他大致讲了下林烬在阵法上的天赋，着重讲了林烬的符道天赋，期间不时夹杂的几声惊叹，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说出。
还顺道贬低了下阵法，表示符道才是真正的远大前程。
然后成功和理水叠山吵了起来。
就好像谁吵赢了，谁就能当林烬的师父一样，像极了两个为了争夺女神关注而彼此较劲的舔狗。
萍姥姥和留云借风真君面面相觑，眼中都有着不敢置信。
“你们先停一下，停一下。”
留云借风真君制止了他们，“林烬的天赋真有这么好？”
好到让两位仙人都快要打起来的程度，虽然林烬在机关术上也有着些许天赋和奇思，但也只是中上之姿，远没有这么夸张啊。
“真的，我从未见过有谁能在开始接触符道后，仅仅只用十三天，就写出第一道符的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慨叹着，想到其他仙人可能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，特意补充道：“当年帝君写出第一道符，用了二十天。”
帝君还是专心修行符道……比帝君还要好的天赋，他怎么就不愿意专心修行符道，不愿意拜他为师呢？
削月筑阳真君再次长叹一声，满是遗憾和痛惜。
“林烬的天赋，比帝君还要好？”
留云借风真君呆住，随即想到什么，立刻看向削月筑阳真君：“削月，你有没有想过收他为徒？”
林烬必定是要回人间生活的，说不定申鹤也会跟着去。
要是削月成了林烬的师父，林烬能够借势，未来的成就一定更加了不得，而且有了这层身份，在璃月，她就能更合理的给林烬提供帮助。
虽说有没有这层身份她都会帮他，但有时候有个合适的名义，做起事来总会更顺畅些，也能少些麻烦。
仙人帮助璃月凡人，这叫仙人私自插手人间之事；仙人帮助仙人弟子，这就是仙人在履行自己身为师父的义务了。
届时，那些百十年一换的璃月七星，也不能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