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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好似深闺怨妇的发言让陆鸣为之一愣,旋即他唇角一勾,踏步上前,大手一伸,便将虚浮在地表三寸的张娇拉入怀中。

他垂下眼眸,看着怀中佳人一身素衣轻袍,肌肤胜雪,幽幽檀香自发间散出,令人沉醉。

然而,此刻的张娇却面无表情的撇开脸去,对他视若无睹,仿佛一只骄矜的小猫,傲然又倔强。

陆鸣忍俊不禁,低低的笑出声来,嗓音带着一丝戏谑,“我怎么感觉……你好像在怪我没有更进一步?”

“哼,一派胡言。”

张娇轻哼一声,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,“余此行只为成就练气士也,岂能因为阴阳和合之乐而忘了根本目的,如此岂非本末倒置?”

陆鸣眉梢一挑,笑意更深,左手抬起,指腹轻轻勾住那光滑细腻的下巴,迫使她不得不正视自己。

“有人和你说过吗?”

他的声音低柔而蛊惑,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心尖,“其实……你的眼睛,会说话。”

话音未落,他一垂首,沿着温热的气息,轻柔的啜住了那抹嫣红如桃的唇。

张娇的唇瓣柔软温润,带着一丝清冷的药香,在接触之时,她还有一瞬间的僵硬,旋即就在热烈的吮吻中绵软下来。

陆鸣缓缓收紧怀抱,让她彻底贴入自己怀中,细细感受着佳人的体温透过衣衫渗入肌肤,是那么的温软而又勾人。

他的舌尖轻探,似是诱哄,又似是戏谑,试探着挑开那一抹倔强的防线,直至佳人浑身微颤,心神晃荡,才终于放开了她。

当风声渐渐停歇,陆鸣这才抬起头来,看着张娇迷离的眼神,淡淡一笑,声音低沉,“还是那句话,我等你……求我!”

“……”

张娇的睫毛微微颤动,目光在陆鸣俊朗的面容上停留片刻,旋即移开,沉默了一瞬,才幽幽开口:“那你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了。”

话音落下,她便不再多言,静静的停留在他怀中,感受着这份温度。

这份短暂的依偎终究未能持续太久,她轻轻挣脱开来,手中拂尘微扬,白衣翩然,仿若闲云般飘然远去。

“此阵较之盐池更为复杂,还需数日方能圆满。”

她的声音淡然,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若你得闲,不如琢磨琢磨,如何解决石炭的供给问题吧……”

望着她飘然而去的身影,陆鸣的笑意微微一滞,心中止不住泛起了嘀咕,“张娇这女人,还真是倔得可以。

“嘴上不愿意,身子倒是可以诚实一点啊,只要轻轻一坐,不就能体会阴阳和合之妙了吗?啧……”

忽然,他意识到,以张娇的聪慧,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?而她之所以没有这样做,恐怕其中还另有深意。

“难道……在成为练气士之前,必须保持完璧之身?”

念头浮现,他轻皱皱眉,但很快又将其抛诸脑后,嘴角一挑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。

“无所谓,前面不能动……那不还有上面和后面吗?”

想到这里,他轻笑一声,翻身上马……

雒阳,袁氏府邸。

刚结束朝会的袁隗回到府中,靠坐在书房的榻上,略显浑浊的双眸盯着案几上的布帛,眉头微蹙,沉吟不语。

“未曾想到,河套一地竟藏有一处盐池……若暗子所述不虚,此地盐池的规模恐怕不逊于河东解县。”

他抬手轻抚颌下白须,长叹一声,神色越发凝重,“有了这一方盐池,吕布便有了源源不断的钱财,招兵买马,扩充势力,若再得充足粮草,只怕再难制衡……”

毕竟,吕布麾下已非昔日那支数千人的孤军了。

她不仅拥有一千摧锋飞骑、一千陷阵营、三千并州狼骑,如今更是收降于夫罗,荡平匈奴王庭,若非粮草受限,其麾下兵马足可扩张至十万之众!

“只是一想,便令人震怖!”

这可是足足十万兵马啊,便是朝廷,想要动员如此规模的兵马,国库都得削上三层,而吕布呢?

她麾下既有身为单于的于夫罗,本身实力又强的可怕,在以强者为尊的匈奴人中,威望恐怕与于夫罗也不遑多让,只要粮草充足,想要驱使这十万兵马,轻而易举!

“还好,还好……她最缺的是粮草,而非钱财。”

念及至此,袁隗不由得松了口气,将这张布帛收起,放在一旁的漆盒中,取出一下张布帛,细细观看起来。

“化寒冬为春日?”

他陡然睁大了眼睛,定定的看着布帛上的这句话,怔住了。

许久,他回过神来,满脸不可思议的看了又看,直到确认没有看错之后,这才一拍案几,仓皇着站起身来,“这不可能!”

他连履都顾不得穿,仅着足衣,在书房内急急踱步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,“便是太史令联合十余术士,也难以布下如此广袤的法阵,凭她一人,如何可能?”

“绝不可能!”

说到最后,他的语气可谓斩钉截铁,“莫非是暗子误传,故意让我错估吕布的实力?可夸大其实力,又有何用?如此不合常理啊……”

袁隗左思右想,始终不得其解,无奈只好止住步伐,回到案前,继续观看布帛后续的内容。

“可离地飘飞?这、这……”

他哑然的看着布帛上记录的文字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袁氏四世三公,可谓家学渊源,对世事之中的隐秘知之甚详,而若想达到这句描述中的层次,据他所知,唯有练气士也!

“举霞飞升?不不不……”

袁隗喃喃自语,眉头深深拧起,“若真是‘举霞飞升’,又何须以‘飘飞’形容?此言未免多此一举……可若非如此,那……那究竟是何等境界?”

他沉思良久,终究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:“或许……此人已半步踏入练气之境,正待借势而成……”

此念一出,他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。

练气士!

以人道气运为根基,炼化一州乃至数州领地的气运,使自身成为天地气运的掌控者。

若成,便可掌控气运之道,从此使所辖之地风调雨顺、民生繁荣,甚至在必要之时,能以天地伟力改天换地,斗转星移!

“若真是练气士……”

袁隗喉头微紧,指尖不自觉攥紧布帛,“吕布她,究竟意欲何为?”

一股难言的寒意,自脊背缓缓爬升,令他不寒而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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