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您为什么这样对我!”
李善踏入书房时,艾德·史塔克正站在窗边。
他刚关上门,便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内微妙的氛围——壁炉的火光摇曳,阴影处似乎藏着无形的眼睛。
“什么!”艾德没有反应过来。
没有犹豫,李善直接走到书桌前,拿起羽毛笔,一边说。
“您居然让我去做那种事”。
在羊皮纸上迅速写下:
隔墙有耳。
艾德的目光落在纸上,眼神一凝,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随即冷声开口,语气严厉:
“船已经安排好了,三天后出发,由马林·特兰作为你的同伴。”
李善立刻会意,故意提高声音,表现出不满:
“大人,您就这样答应了?没有为我争取一丝机会?”
艾德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声音低沉而坚决:
“他是国王,我不能总是反对他。况且,目前来说,你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最好的选择?”李善冷笑一声,“最好的选择是我立刻离开,让你们自生自灭!”
艾德沉默片刻,拿出一袋钱推到李善面前。
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“到了船上再打开。”
李善接过钱袋,指尖在上面摩挲,察觉到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——硬质的,像是一枚徽章,或是钥匙。
他抬头,与艾德交换了一个眼神,随即继续演戏,语气愤懑:
“这明显是个陷阱,大人!我一旦踏上那条船,就再也回不来了!钱有什么用。”
“我知道这是个陷阱,但我能怎么办?劳勃已经下了命令。”
李善深吸一口气,故意让门外的人听到他的妥协:
“好,我会按照您的命令去做,但也到此为止了。”
“保重,阿拉贡。”
李善没有再说话,只是攥紧那封信,转身大步离开。门关上的瞬间,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——这封信,才是真正的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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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红堡的房间里,烛光摇曳,映照在瑟曦·兰尼斯特金色的长发上,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。
她优雅地端起酒杯,轻轻啜饮了一口多恩产的红酒,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让阿拉贡去送死,你就那么高兴?”
提利昂·兰尼斯特坐在她对面,手中把玩着一只银制酒杯,
瑟曦放下酒杯,“送死?提利昂,你总是用你那狭隘的眼光看待一切。这可不是送死,这是荣耀。阿拉贡跟着史塔克能有什么前途?北境的冰雪和荣誉感可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。”
“荣耀?姐姐,你我都清楚,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。阿拉贡一旦踏上那条船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而你,正好借此机会除掉史塔克的一条臂膀。”
“提利昂,你总是这么聪明,却又这么天真。阿拉贡如果真能杀了那个婊子,劳勃会册封他为骑士,甚至把赫伦堡赐给他。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和财富。我这是在给他一个机会,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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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善卧室找到艾莉亚,她专注地练习着西利欧教她的动作。
“艾莉亚。”
艾莉亚抬起头,看到李善和他肩上的鹰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“师父!这是你的鹰吗?它真漂亮!”她快步走到他面前,伸手想要抚摸那只鹰,却又有些犹豫。
李善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“是的,它叫‘雕兄’,是我最忠实的伙伴。”他侧过头,轻轻抚了抚鹰的羽毛,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,仿佛在回应他的动作。
“艾莉亚,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,去执行一项任务。这段时间里,如果你看到它出现在红堡的上空,就说明我就在附近。我会用它来传递消息给你。”
艾莉亚的眉头皱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不安。“你要去哪里?危险吗?”
李善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“别担心,艾莉亚。我只是去做一些必须做的事情。但你一定要记住,它是我的信使。如果你看到它,就说明我还安全,而且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。”
“好吧,我答应你。但你也要答应我,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
“我答应你,艾莉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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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前一晚,月色如水,洒在庭院中,映出一片银白。李善站在院子里,手中握着一张弓,指尖轻轻拨动弓弦,空气中传来细微的震颤声。
“很特别的弓。”一个慵懒而带着讥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。
李善没有回头,手指依旧停留在弓弦上,“实用就可以,太华丽会引起注意。”
“很好。”詹姆·兰尼斯特从阴影中走出,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,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李善依旧没有看他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,詹姆爵士?”
詹姆轻笑一声,走到李善身旁,目光落在那张弓上。“只是来看看,即将为我们解决大麻烦的英雄。”
李善的手指微微一顿,随即松开弓弦,转头看向詹姆。
“你失过手吗?”詹姆突然问道。
“目前没有。”李善的回答简短而冷静。
“我是说……射杀孕妇。”
李善没有回答,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詹姆。
詹姆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杀这种人,会很不耻。但之后你会发现,所谓的荣誉什么的……都是狗屁。”
詹姆收回手,转身准备离开,却又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李善一眼,“提前谢谢你,替国王擦屁股,让我们免受野蛮人的袭击,让我的老姐安稳地当王后。有你这样的人去刺杀,我们很放心。”
说完,詹姆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庭院,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月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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铅灰色的水波映出铅灰色的天空,不久,清晨的光芒立刻就将海和天空变成碧蓝色。
渔夫和制盐工人们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,聚集在只有屋顶和柱子搭盖而成的集会场所,其乐融融。他们吃着甜点及晒干的无花果,边谈论着太太的肥胖、城里的酒馆里来了个漂亮的女人,可惜有了情夫之类的闲话。
突然,一个渔夫站了起来,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帆。
“那个白色的帆好漂亮啊。”
“听说是去潘托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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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,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拂过甲板,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。
船长躺在狭窄的舱室里,鼾声如雷,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,他的桌上还摆着一只空酒杯。
然而,就在他睡得正香时,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船长瞪大了眼睛,声音因恐惧而颤抖,他明明在李善的酒里下了足够的迷药,足以让他昏睡到天亮,马林·特兰会解决他,但可惜的是马林·特兰不会醒来了。
“如果不想死,就改道去龙石岛。”
船长的喉咙被扼得生疼,呼吸变得困难,但他还是挣扎着问道:“龙石岛?可……可我们原本是去潘托斯的!雇主说了,必须按时到达,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你会死得更惨?还是说,你觉得现在的情况对你有利?”
船长脸色苍白,额头上渗出冷汗,声音沙哑:“好……好,我改道,改道去龙石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