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
迈克尔照常起来上班。
开着车来到十一分局的工作地点一看，办公室里面堪称空无一人，几乎没有人在屋子里。
只剩莫姆自己坐在他的位置上，眼睛红红的，一看就是整晚都没来得及睡觉，身上衣服也明显皱巴巴地，并没有更换过。
看起来好像昨晚都没有回家。
不过此时丘其倒是还在屋子里，但看起来也并不打算常待，只是站在桌子边上在收拾文件。
迈克尔朝着丘其走过去，小声问了一句：“怎么了，今天放假了？”
“嘘。”丘其说了一声，分了两份文件给自己。
“赶紧干活了。”丘其这么说道，同时用身子挡着手，悄悄指了一个方向。
迈克尔顺着方向看过去，发现莫姆那对通红的眼睛正在瞪着自己。
虽然他没有说话，
但是迈克尔在这双眼睛里面看到了满满的怨恨。
“……”
迈克尔赶紧拿着文件，跟着丘其离开了办公室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了。”迈克尔一出来就问道。
“听说莫姆昨天被副局训惨了，一晚上没离开办公室，就一直在那坐着，”丘其尽管离开了办公室，但还是小声的说道，“听说都哭了。”
迈克尔撇嘴对此并不相信：“真的假的，他多大岁数了，还能哭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”丘其也说，“反正早晨来的清洁工说听见人哭，也可能这地方有幽灵啦。”
丘其开了个玩笑，然后继续说道：“总之呢，今天莫姆一反常态，把组里面所有人都派出去了，全去蹲哨，找线索。”
“那能有什么用。”
“肯定昨天因为这个事被骂了，”丘其说道，“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，你还指望莫姆那脑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。”
迈克尔对此理由倒是信服，并没有继续缠着这个话题不放，只是询问道：“那我今天还是去盯马丁内斯？”
“哎，不，那地方换他们十一分局的人了。”
丘其开始摆弄手里面的文件，从中抽了一份出来，“咱们四个分到的是这几个地方。”
迈克尔接过来打开看了看，很快就发现不对劲。
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，
全部都是一些街角。
街角这些地方就是零售超市，直面的就是街上的客人，是最危险的地方。
在这种地方露面久了，是最容易被定罪的，一头客人一头货物，人和货距离太近，几乎是百分百会被警方盯上。
再加上大部分的帮派枪击也都发生在街头。
所以一般来说，在一些大型帮派里面，稍微在中层偏上一点的人，都是轻易不会去街上的，尤其不会久待。
在这种地方盯梢，能找到什么关键线索的可能性非常低。
盯着这群小喽啰盯一天，跟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天觉，效果应该大差不差。
“这种地方？”迈克尔出声问道。
“恶心吧，当然啦，难不成你希望莫姆写感谢信给你吗。”丘其顶着他的胖肚子走到了停车场里，指了指文件上的一行文字，“随便糊弄糊弄吧，你跟特里就盯这五个点，距离很近，怎么样？”
迈克尔点头：“这么轻松，当然没问题。”
“晚上见了。”丘其拍拍自己肩膀，朝着他的雪佛兰去了。
而在停车场里，特里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。
见面就说：“办公室里太压抑了，我就去车上等了，莫姆他……”
“能理解。”迈克尔说道，“我也没怎么待得下去。”
“是啊。”特里挠挠头。
迈克尔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他：“今天盯五个街角，上车吧，咱俩一路走，你喝不喝啤酒。”
“好……啊？现在？这才上午。”
迈克尔叹口气：“别计较时间了，今天会很无聊的。”
说完迈克尔就走到了自己的皮卡上面，开门上车，很快就开着车到了第一个街角。
其实每个街角的情况都大差不差。
就和第一次带特里去街上逛一样，一个中层混混坐在那不干活，只是监视周围，几个小孩到处问价格，帮忙跑腿。
只不过这边黑人相对少一点，但是也随处可见。
迈克尔把车停在街对面，把相机交给了特里。
“随便拍两张，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，一个半小时后我们换下个地方。”
迈克尔如此说道。
“好。”特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答应了下来。
之后迈克尔就没太关注了，只是把座椅放下来了一点，开始半躺在车里。
同时眼神瞄到，不远处有一台冰淇淋车在那。
这是一种流动性的货车，后斗可以全部打开，整个后斗会被改造的像是一个小型店铺，可以临时找空地停下卖冰淇淋。
通常来说目标客户群就是一些孩子。
这些车就会每天带着原材料四处走，看哪里可能有生意就停下来，然后现场快速制作冰淇淋售卖。
等这一块地方的客户买的差不多了，就开车去下一个地方，寻找新的客源。
与这种设计类似的还有一些卖快餐的摊子，像是卖热狗或者塔可的，也经常能看见这么做的。
这些车在街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，惹人瞩目的东西。
迈克尔看见也没往心里去，只是又问了特里一句：“你吃不吃冰淇淋。”
特里：“我……不了吧……”
“如果把酒倒在冰淇淋里面呢？想不想来点？”迈克尔突发奇想。
“……”特里默默拿起来了单反。
迈克尔看出来这小子还是想好好上班的，也就不继续逗他了，只是躺在那闭目养神。
大概一个小时过去，这个街角并没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，特里也稍微拍过几张照片了。
于是迈克尔就升起来座椅，没有继续在这边停留，选择开车去了下一个街角。
同样的路数再重复一遍，把车开到街角对面一个不引人瞩目的位置，然后放下椅子。
但这次迈克尔刚躺下就看见，一台冰淇淋车，正在慢慢的从远处开了过来……
它也选择了一个位置停下，把后面的货仓打开来，一副要开门营业的架势。
但这个地方不靠近公园，也没有学校，跟一些住宅区离得也不近，平时并没有孩子会经过。
迈克尔稍微皱起来了一点眉头，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。
“喂，你吃不吃冰淇淋。”迈克尔再度问道，同时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。
“啊，我不了。”特里回答说道。
“那我得来一点。”迈克尔打开车门，从车上走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