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常写字的人都知道,书法和人的情感有很大的关系,正所谓喜则气和而字舒,怒则气粗而字险,哀即气郁而字敛,乐则气平而字丽。情有轻重,则字之敛舒险丽,亦有深浅,变化无穷。
这段大篆碑文刻的是气势雄浑,铁画银钩,刚劲有力,说明刻这段碑文的人,当时是在极为亢奋也可以说是悲愤欲绝的情绪下刻完的。
当然现在骆天一的注意力,可不在刻碑人的情绪好坏上,他现在已经被碑文的内容给震惊住了,如果碑文的内容是真实存在的,那完全颠覆了骆天一以往的认知。
他过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,心想如果这段碑文的内容是真实,那这座城中是否真的封印着恶魔,碑文中的帝又是谁?还有看这段碑文的落款是姜尚,看碑文中的时间应该是东西末年刻的,姜尚应该就是姜子牙,可姜子牙应该是商朝末年至西周初期的人物,这商朝末年至东周末年少说也隔着好几百年,这怎么可能,那姜子牙在能活也不可能活好几百岁吧,要说同名同姓那可能性也不大,谁敢取一个和姜子牙一样的名字。
骆天一摇了摇头,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去理会,看了看有可能封印着恶魔的城内,咬了咬牙向城内走去。
骆天一小心翼翼的穿过城门,那股阴冷的寒气也加重了几分,好像距离那团诡异的红光越近温度就越低。
可刚走没几步,他的手电筒突然暗淡下去,闪了几下便彻底熄灭了,周围立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,只剩下那团诡异的红光在前方忽明忽暗的亮着,同时阴冷的寒气又加重了几分。
浓密的黑暗袭来骆天一那颗本就紧张的心跳动的愈发剧烈,他平复了一下心情,试探性的拍了拍手电筒,但手电筒毫无反应,看来是电力耗尽了,他将手电筒揣进口袋里,刚想拿出手机照明,他突然看到在那团诡异的红光旁边,还有一团微弱的好似烛火般的亮光,在那团诡异红光的映衬下显得不是很明显,如果不是手电筒突然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,他也发现不了那团微弱的亮光。
骆天一打开手机看了一下,现在已经是上午七点多了,自己进入这个神秘的地下空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了,手电筒已经没有电了,手机的电量也不足百分之六十,如果在找不到爷爷那就只能暂时先退回去了,在这个黑暗的地下空间里,如果没有照明设备那是非常危险的,自己将很难再返回地面。
城内的建筑明显比城外的建筑要好很多,院门不止高大挺括,门上的装饰雕花也要复杂精美的多,店铺的门面和招牌也是华丽精致,只是数量要少很多,这可能就是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吧。
骆天一寻着红色亮光,终于找到了红色亮光的源头,这是一座好似包着一层透明冰晶外壳的古代建筑,这座建筑建的是雄伟高大,一对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分立石阶两边,宽大的朱漆大门虽已斑驳脱落,但仍能看出往日的辉煌。门上的牌匾已经破败不堪,上面的文字虽已无法辨认,但从整体建筑外观来看,这里应该是一处类似于古时衙门的办公场所。
此时这处建筑的大门已经打开,那团忽明忽暗的诡异红色亮光,正从大门深处散发出来,将整栋建筑和那层透明冰晶都映成了淡淡的诡异红色,从远处看这个红色光团就像是一枚正在散发着红光的鸡蛋,此时正在散发着阵阵刺骨的寒气。
骆天一看不出这是什么,他将手机放回衣兜,伸出一根中指试探性的碰了碰那层透明的冰晶,那层透明冰晶突然从碰处的地方,发出一圈圈淡蓝色如水波般的波纹,同时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,他的手指立刻被那层透明冰晶的巨大吸力粘住,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手指瞬间传遍他的全身,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顷刻之间就被冻结。
骆天一心中大骇,下意识的想抽回手指,但手指被那层透明冰晶死死粘住,他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,他感觉那层透明冰晶发出一股巨力,想要把他拖进透明冰晶之中,并且那透明冰晶所散发的寒气正凝成一层冰壳,顺着他的手指迅速向他的身体蔓延,他的整个手掌在顷刻之间被冰壳覆盖,同时被冰壳覆盖的手掌也在瞬间失去了知觉,然后那层冰晶又向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,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那层透明冰晶所吞噬。
情急之下,来不及多想,用水果刀向着手指与那层透明冰晶之间扎去,他想用水果刀将手指从冰晶上割开,但情急之下失去了准头,锋利的刀尖扎破了覆盖手指冰壳的同时也扎破了指尖,一滴殷红的鲜血从指尖流出,瞬间被那层透明的冰晶吞噬,同时从吞噬那滴鲜血的地方闪过一道红色微光,神奇的一幕发生了,那股吞噬巨力消失了,顺着手指向身体上攀爬的冰晶也迅速退回,他的手也恢复了自由。
骆天一赶忙收回手指,惊魂未定的他,再也不敢轻易去碰那层可怕的透明冰晶。
骆天一搓了搓被透明冰晶冻的有些僵硬的左手,骆天一转头看向被透明冰晶包裹的建筑的侧后方,因为在那里的一扇木门内,也有一团微弱的类似于烛火的亮光,透过门上的缝隙散发出来,在这团诡异的红光映衬下不是很明显,莫非这扇木门内有人?
骆天一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,透明冰晶内一点声音也听不到,但在透明冰晶侧后方的木门内,却传出一阵轻微的“吱吱叽叽伊伊呀呀……”的奇怪声响,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低语,他从未听过这种声音,但这种声响让人听的极不舒服。
骆天一怕被发现就没有拿出手机照明,而是借着红色光团的微弱光线,蹑手蹑脚的来到那扇木门门前。
这扇木门高大挺括,门上装饰着复杂精美的青铜雕花挂件,虽然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侵蚀,青铜挂件已然锈迹斑斑,但保存依然完整,每一处都在彰显这座建筑曾经的辉煌。
骆天一透过门缝向门内看去,只见门内是一座占地很大的院落,院中摆放着一张石桌,石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白纸灯笼。
让骆天一震惊的是,爷爷正坐在石桌旁边的石凳上,周大嫂还是披散着乌黑的长发穿着大红长袍,和王大爷坐在爷爷的对面,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,三个人的脸庞上,泛起一种铁青色显的无比诡异,在旁边的阴影里还亮着十几盏时隐时现地小红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