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辈好身手！”
林清微微拱手神色恭敬，旋即双手奉上炎阳果，语气坦然道：“前辈，您的灵果。”
对方实力深不可测，林清知道自己毫无逃脱的可能，他索性大方地将炎阳果奉上。
毕竟这灵果对火属性修士大有裨益，而他如今不过练气期，尚未确定自身的主修属性，等到了筑基期才能根据自身灵根倾向，决定主修哪种属性，就像高二分文理科一样，只不过修士的分支更加复杂多变。
余远山一手接过炎阳果，一手拎起鹰妖，目光深邃地望向林清，忽然问道：“朋友，你的箭法是跟谁学的？”
林清目光微动未曾急于作答，他瞥了一眼余远山手中的猎物——那只鹰妖体型庞大，单是身躯就堪比十五六岁的少年，双翅若是展开，怕是不下十米。
怪不得渡鸦一路上小心谨慎，不敢轻易振翅高飞，毕竟无论是体型、速度还是力量，对方都远胜它一筹。
至于那只被鹰妖死死抓住的宝鱼，此刻仍在剧烈挣扎，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灵光，尾鳍急速摆动，然而鹰妖的利爪深深嵌入它的躯体鲜血渗出，不管再怎么挣扎终归是无用功。
直到这时，渡鸦才从不远处的树枝间振翅飞来落在林清肩膀上，漆黑的瞳孔冷冷盯着鹰妖，片刻后竟微微抬起胸膛，显出几分得意之态，活脱脱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。
林清心中失笑旋即收敛心神，语气谦逊道：“前辈，晚辈曾偶然得过一本箭诀，便照着自行练习。”
林清态度恭敬言辞却十分谨慎，没有提及师傅洪启元。毕竟他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，若贸然透露与师门的关系，万一对方与师傅有仇那可就麻烦了。
对于陌生强者最稳妥的做法，莫过于“偶然得到”与“自学成才”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。
余远山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，又瞥了一眼林清身旁的普通长弓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一个练气士，竟然用的还是凡人弓箭？
他所认识的修士哪怕只是刚踏入练气境，所用兵刃也多少带点灵性，而眼前这少年却依旧使用凡人武器，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一时间，他对林清的身份愈发好奇。
林清被余远山盯得心里发毛，暗自思索着如何脱身。
这次进山本是为了打猎，没想到反倒惹出这么一位神秘人物，而手中的弓箭也成了个麻烦。
趁着话题还未转向别处，他果断地将弓箭双手奉上。
“前辈，您的弓！”
余远山却并未立即接过，而是瞥了一眼林清肩头的乌鸦，他本以为这是一只灵兽，但稍一感知便察觉到这乌鸦平平无奇，甚至连灵气波动都没有。
“这把弓，用着如何？”余远山随口问道。
林清心头一紧，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，生怕这是一种试探。
他斟酌了一番，恭维道：“此弓质地上佳，弓弦劲道十足，最妙的是气质沉稳与前辈正是相得益彰。若是在前辈手中想必能发挥出更强威力。”
千穿万穿，马屁不穿，尤其面对强者更不能吝啬几句好话。
余远山眉梢微挑，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清一眼，心情倒是颇为愉悦。他随手解下身上的蓑衣甩向一旁，露出了内里真正的装束。
林清目光微凝，只见余远山身着一袭墨黑色劲装，衣料仿若黑曜流光，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。袖口绣有六道金色云纹，线条流畅，隐隐透出几分尊贵之意。
劲装左襟处，一方银色虎头纹章嵌入其中，宛若沉睡的猛兽，却自有一股凌厉肃杀之意。
林清并不认得此装扮到底属于大乾哪个机构，但袖口的六线云纹，想来要比自己的双线云纹高出不少等级。
余远山松了松袖口，神色随意道：“看你年纪不大吧？”
林清微微一顿随即恭敬答道：“前辈慧眼如炬，晚辈林清，今年刚满十八岁。”
“十八？”余远山眼睛一亮，“那咱俩年岁相仿，就别前辈长前辈短的了，叫我山哥就行。”
他暗自点头，能在十八岁就将箭术练至如此境界确实称得上天才，更难得的是这少年面对强敌时那份沉稳从容的气度，远非常人可比。
这等天赋若是放在镇抚司，绝对能捞个好职位，不过他也看出了林清的心思——这小子似乎在琢磨着如何脱身。
但在这荒山野岭的好不容易遇见个活人，他哪能轻易放对方走？
“林兄弟，会处理鱼吗？”余远山晃了晃手中的宝鱼，“帮个忙？”
林清心中暗自腹诽，这是把自己当免费劳力了，但面上不显，恭敬地接过宝鱼和匕首：“山哥稍等。”
有了先前处理鱼妖的经验，林清手法娴熟地将宝鱼开膛破肚。
刀刃在鱼鳞间游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，不多时便将鱼肉片得薄如蝉翼，整齐码放在竹篓上。
“刀工不错，都快赶上醉仙楼的大厨了。”余远山赞许道。
“山哥谬赞了。”林清谦虚回应，余光瞥见渡鸦正眼巴巴地盯着鱼内脏。
“你的宠物能吃这些吗？”余远山指了指鱼杂。
“应该可以。”
得到许可的渡鸦立刻扑向美食，转眼间就将鱼杂消灭殆尽。
余远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渡鸦，寻常飞禽吃了这等灵物早该灵气外溢，可这只乌鸦却气息如常，实在古怪。
“山哥，刚才这把长弓你是从哪掏出来的？”林清试探着问道。
“储物袋！”余远山随口道，顺势从腰间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晃了晃，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：“放心，以后你也会有的。”
林清嘴角微微抽了抽，这是在画大饼吗？
余远山倒是一点没觉得自己忽悠人，一边取出锅碗，一边随意道：“我拿了你的炎阳果，这把裂风破空弓就送你了，没让你吃亏吧？”
林清愣住，眼睛微微睁大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裂风破空弓换炎阳果？
这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了！毕竟炎阳果对他用处不大，可裂风破空弓不同，箭矢无需携带，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省去不少麻烦。